汪潮涌真正成名,大约是从2005年的美洲杯帆船赛开始。尽管在那以前,他已经坐上过摩根士丹利亚洲公司副总裁、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的位子。斥资4亿元组建中国之队,第一次代表中国人参加这个有着160多年历史、世界上最顶级的赛事,汪潮涌由此获得了中国最敢玩的富人的称号。
如果说第一次的出名,是在情理之中,那么第二次成为媒体的焦点则多少有些出乎他本人的意料。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媒体关注我们,其实真的没有那么戏剧性。东星只是我们众多项目中的一个。8月31日,北京嘉里中心,信中利国际控股有限公司(下称信中利)董事长汪潮涌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他只是从专业眼光认为东星航空是一个合适的投资对象,其中并没有媒体认为的那么多渊源。
而对于当地法院认为他们没有重整东星航空的实力,汪潮涌则认为,当地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事实上,在信中利介入之前,从今年3月中旬到8月底,东星航空一直在积极自救,不断对外寻找能让它重上蓝天的战略合作伙伴。一场是重整而生还是清算而死的拉锯战旷日持久。
7月17日,东星航空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中航油提出重整东星的申请。当时,汪潮涌坐在发布会的后排,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8月17日,同一家酒店,同样是东星新闻发布会,汪潮涌坐到了主席台的正中位子,向媒体通报他要重整东星的消息。
一切来得那么快。
作为PE来说,眼光很重要,冒险精神也很重要。之后,汪潮涌对记者说。
尽管在提出重整东星时,他甚至尚未见到东星经审计的负债表,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个只运营了两年的公司,能亏损到哪里去呢?况且东星尚拥有很多令众人垂涎的无形资产,比如民航执照、航线网络和战略地理位置。
另一方面,汪潮涌已经在湖北布下了旅游业的旗子在其家乡黄冈市投资兴建的李时珍国际健康文化旅游区。他需要一家有着良好旅游资源的航空公司来帮助他完成旅游市场与航空市场的接轨。
在8月17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汪潮涌表示,他与兰世立是同乡,亦是旧相识;同时他还是湖北商会副会长,在湖北当地沟通渠道通畅。或许就是这一番表述,让一些媒体猜测,兰世立处在被控制中,是否还在通过某种渠道与汪潮涌沟通。
这只是个专业的投资事件。当然,如果重组成了,人情会是副产品。汪潮涌对记者说。
当地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
不少人也许并不熟悉信中利,但不会不熟悉搜狐、百度、华谊兄弟。而后者正是信中利早前投资的若干个项目中的几个。
1998年从摩根士丹利辞职,1999年创办信中利国际控股有限公司,作为中国最早一批风投之一,汪潮涌先后投资了20多家公司,撬动的资金达10亿美元。
2003年我们投资百度,3年时间,回报超过50倍。汪潮涌告诉记者。接下来,预计在明年,他投资的国内最大的杀毒软件企业瑞星能完成上市条件,将有望给汪潮涌带来100倍的回报率。
也许是凭借以往出色的投资记录,后来者信中利的出现,让不少人以为东星航空终于等到了真命天子。与其他的申请者更多的是以债权人的身份希望债转股相比,信中利这样独立的第三方投资人更具有强烈的投资意愿。所以当湖北高院8月24日将武汉中院判令东星破产清算的裁定发回重审,并表示驳回上海宇界、中航油等其他七家,只支持信中利重整的时候,连汪潮涌自己都觉得,事情已成定局。
用3到5年时间,走向资本市场,成为中国第一家上市的区域旅游公司。汪潮涌为东星构想的崭新未来,在各大媒体广为传播。
然而这样的预期并没有持续多久。3日之内,冰火两重天。就在湖北高院发回重审的第二天, 8月25日,武汉中院否决了信中利重整东星的方案,26日就裁定东星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对此,汪潮涌表现得十分冷静。2到3个亿是合适的,当25日的听证会武汉认为需要9个多亿的时候,我就觉得已经没有投资价值,想要退出了。
记者了解到,武汉中院在25日的听证会上曾提供一份财务数据显示,信中利作为重整方注册资金不够大、营业收入过低。据此,法院认为:东星集团及信中利公司明显缺乏对东星航空公司重整的资金能力,提交的重整方案不具有可行性。因此驳回其重整申请 。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数据。对这些外行8月31日谈及此事,汪潮涌摇摇头,显得很无奈。投资控股型的公司,不同于生产型的公司,不能凭营业额来判断。投资以后,它的资产就变成了它所投资的公司的股权,如果被投资的公司不上市,它的收益有可能体现在其他方面。但你能说它亏损?能说它没有投资能力吗?
汪潮涌又具体告诉记者,这次出面重整东星的北京信中利仅仅是信中利旗下20来个公司(包括全资、参股、控股)中的一个。
北京信中利注册很早,但是我们一直没有用它,它相当于是一个休眠的公司。直到今年创业版开启,我们才把它增资到5000万,想用它去管理人民币基金。在国内的人民币PE基金管理公司里面,5000万算是一个很大的公司。因为管理人只要出1%,其他99%都是管理资金。我只要5000万就能募集到一个50亿人民币的一个盘子。50亿人民币,没有能力重整东星?如果当地不是犯了一个专业性错误,那他们就是故意的。汪潮涌在接受记者采访谈及武汉时,两次使用了故意这个词。
在汪潮涌看来,当地的故意还体现在其他方面。比如8月25日武汉有关方面并未对其新方案进行听证,而只是对原方案炒了一次冷饭;再比如在迟迟不召开债权人大会的情况下向信中利要转股协议和清偿协议,债权人大会都没开,我们肯定拿不出来嘛。进入重整期以后,我们才能跟债权人去接触。
所以东星破产清算,这是当地政府意志很坚决的一件事。对我们来说,政府公关成本太高,或是投资成本太高,我们选择放弃。汪潮涌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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