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变化引起了我们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我们不得不赞叹她今日的风貌,一个大都市所具有的繁华与壮观,同时旧日优雅风貌的失去又令我们惋惜。
也许,“北京”,这个地理名词事实上代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城市,一个是低调内敛,艰难而顽强的保持着传统的老北京,另一个是张扬喧哗,毫无禁忌地进行创新,渴望成功与瞩目的新北京。这是两个碰巧有着同样名字的城市,它们在空间上彼此交错,在精神上不断交流,却始终坚决地维护着自己独特的个性。
作为旅行者,我们选择了两个支点来探寻这两个性格鲜明的城市,建筑,决定了城市的外观,
艺术,赋予城市以风格和气质。
说这两个城市谁更具有价值或者魅力,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它们像存在于同一片土壤的共生植物,只有分享养分,才能枝繁叶茂。
胡同与记忆
撰文/陈光中 摄影/李少白陈光中张小平 张凯欣
如果失去了胡同,北京是不是就失去了自己的血脉?北京老胡同在城市的扩张中艰难生存着,然而它们永远是北京最引人兴味的所在。
正如我们绝不会希望去法国巴黎街头的餐馆品尝正宗四川火锅的滋味、到欧洲的古城堡中寻找江南水乡的韵味一样,无数外国游人千里迢迢来到中国,也并非为了品尝北京厨师的法式牛排是否地道、鉴别世界公园的微缩景观是否逼真。北京这座城市,让外人赞羡的、让游子思念的、让我们自豪的,是它所独有的风俗民情以及积淀于那些幽深胡同中的悠久历史与厚重的文化底蕴。
比“北京”还老的胡同
北京的老城、胡同、四合院,就像是北京的“精气神儿”。
北京有句老话:“有名的胡同三百六,没名的胡同赛牛毛。” 胡同的诞生,其实远早于“北京”。那时的北京还叫“大都”,是元代的首都。元大都是在设计者事先进行周密规划的前提下营建而成的,论城市格局的规整程度,可算是天下无双。若从空中俯瞰。大都城内的街道横平竖直,将全城分为50个“坊”,也就是居民的住宅区。而街道的规格也有统一的标准:大街宽24步、小街宽12步、再小的街宽6步。当时的1步合5尺,相当现在的1.5米多一点。那“再小的街”,就是胡同。如果说大型交通干道是元大都的动脉,胡同就是“毛细血管”。
从元代至今,北京城里胡同的数量,经历了一个由少变多、再由多变少的过程。造成胡同变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近年来,随着城市建设速度的加快,大量胡同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消失,每年竟以数百计。即使暂时得以保留的一些文物史迹,像辟才胡同的齐白石故居、赵堂子胡同的蔡元培故居、东裱褙胡同的于谦祠等等,也只能可怜巴巴地缩在周边高大的楼群中间,连点缀都算不上。这是一件很让人感到遗憾的事情。
砖塔胡同觅原汁
多如牛毛的北京胡同,不仅承载着古都的历史变迁,更上演着一代又一代古都人的故事。
在那众多的胡同里,有一条最为引人瞩目,那就是西四丁字路口南面的砖塔胡同。砖塔胡同是由位于其东口的“万松老人塔”而得名的。万松老人是金末元初著名的佛学大师,圆寂后,有人修了这座塔作为纪念。“砖塔胡同”的名称自元代沿袭至今,是北京城里得名最早且持续不变、而形态基本保持原貌的胡同。甚至在元代杂剧的台词中,都出现过“砖塔胡同”的名字,可见它早已十分著名,应当算是北京城里最老的胡同了。
老胡同自然会有许多老故事。比如,上个世纪在砖塔胡同曾经住过两位名人,一位是文学巨匠鲁迅,一位是著名作家张恨水。
1923年,鲁迅与他的弟弟周作人因家庭经济问题发生矛盾,于当年8月携妻子朱安暂时迁到砖塔胡同居住,第二年5月迁至新居。在鲁迅迁走之后二十多年,张恨水住到了砖塔胡同。张恨水故居与鲁迅原先的住处只有百步之遥。21世纪初,砖塔胡同西段开始拆迁,张恨水故居也彻底消失了。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新建的楼房。
本文链接地址:
http://www.kuaijieair.com/news/show-21488.html